经过多方联系,记者找到了一位在贵阳市太平路某夜场跳舞的女孩——莎莎。照壁山一出租屋外,刚刚起床还穿着粉红色卡通睡衣的莎莎与记者第一次碰面,清秀的脸庞、长发披肩的模样与普通的同龄女孩没什么差别。21岁的莎莎告诉记者,其实大多数的夜场舞者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职业,许多人都是以“在小公司上夜班”、“在工作室教跳舞”等名头回应亲朋好友的询问,“但我觉得凭自己劳动吃饭没什么丢人。”莎莎之所以愿意在媒体上露面,除了父母的开明外,也是想通过媒体报道摘掉人们对夜场舞者的“有色眼镜”。
Pm1:20每天凌晨1点半才下班,所以莎莎的时差和上班族们正好相反,一般都是到了中午才睡醒,起床后莎莎洗个澡便会用哥哥的电脑打几把“英雄联盟”(网络游戏)。莎莎父母年轻时从大方来到贵阳打工,三兄妹都在贵阳出生,就住在这间只有两个房间的出租房内,而在医院当护工的母亲和做维修家电的父亲也在外面租房生活。
Pm2:30一件黑色的长裙、一件牛仔的小外衣、脸上还会擦一些BB霜,莎莎就动身前往夜场排练当晚的舞蹈,走下照壁山的长坡,莎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,“我和姐姐都准备以后坐公交上班了,不然存不了钱,每到月底口袋都是光光的。”虽然莎莎每月工资有5000元,但因为下班都是深夜所以每月光是“的钱”都要花掉600多元,而如果白天坐公交便可以省下一半存起来。
Pm3:00到了工作的夜场,已有一位队员等着姐妹俩,三人话不多说便用手机放起“点子很浓”的音乐舞了起来,因为所在夜店规模较小,只有莎莎她们3位Dancer,所以编舞、排舞都是她们自己。工作3年莎莎就换了6家夜场跳舞。因为没有专门的排舞室,莎莎和姐妹们时常会在洗手间门口照着镜子修改动作,到了5点钟,再与DJ、灯光师合一遍灯光音乐后,莎莎便和姐妹去吃晚饭休息,直到9点半再去打卡上班。
Pm6:00吃饭前用筷子戳破餐具上的保鲜膜是莎莎的最爱,在等菜熟时与姐妹聊一下,“你的腿比我细、淘宝上这家店的款式不错。”普通女孩的悄悄话也是莎莎与姐妹们的最爱。到了夜市,墨镜、小耳花、头带。莎莎也是东看看西挑挑,“一般衣服我们都是在网上买,款式新潮还不贵。”
Pm8:00到了店里,莎莎和姐妹们一般都会躲在夜场地下室内稍微安静的休息室里,直到11点,驻唱歌手唱完热场歌后,莎莎才会和姐妹们上去“点爆全场”。莎莎每天有3场show,11点,12点,1点各一场,而每天排练几个小时的舞蹈到晚上加起来却不到15分钟。
Pm9:40莎莎和其他的员工聊了起来,不时嘟着嘴合合影或与DJ胡吹两句,“一般和人喝酒我都是重开一瓶或是另拿个杯子再倒,毕竟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有,戒备心自然就成了职业病。”莎莎告诉记者。
Pm10:10莎莎的姐姐突然在电话里和男朋友吵了起来,而莎莎却很羡慕地说:“姐姐和男朋友都5年了,但我还是单身。”莎莎不久前才跟一个“富二代”分手,“交往快半年,要见家长时他让我说是在幼儿园教小朋友跳舞的老师,即使有些委屈我也忍了,毕竟老一辈人不理解我们,但最后还是忍受不了他的花心,所以一直单身至今。”莎莎虽然才21岁,但择偶观已经很明确,管他是什么帅哥、富二代就是不在夜场里找,即使以后随便相个亲也就嫁了,但那个他一定要是个潜力股、孝顺有上进心。
Pm10:40要准备上场的莎莎和姐妹们开始准备化妆和换演出服,像变了一个人的莎莎说不出的性感与火辣,虽然有些“露”,但是莎莎却说:“露也是有底线的,这样的演出服还是能接受的,要是再露点我们也不会干了”。
Pm11:00灯光暗了下来,音乐响起,突然亮起的射灯下出现了三个曼妙的身影,随着她们身体的舞动,夜场里安静了许多,大家或是挤在前排或是站在桌上看着这三位性感舞动的美女。
Am1:30跳完最后一支舞打完下班考勤,莎莎便急忙换上来时的衣服,拦了一出租车直奔照壁山的家,“一般我要到三四点才睡,从那样闹的环境中出来,需要时间平静一下,其实我们的一天就这样,看似复杂其实简单,复杂的是人心,不是我们。”采访结束时,莎莎说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跳舞挣够钱后去学一门赚钱的手艺,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幸福地过下半辈子。
8年Dancer前辈有话想说:
其实能找到莎莎作为采访对象,多亏一位有8年经历的舞者“亚姐”。
1987年出生的亚姐,13岁便开始学习跳舞,如今在上海已是月薪1万2的领舞。亚姐待过不下20个城市,四五十家夜店,1米7的高个、漂亮的脸蛋加上纯熟的舞技,走哪都是焦点的她对8年的夜场生涯更是感悟良多,亚姐开玩笑说:“这就是条不归路啊。”
但亚姐依然坚持着在外漂泊,为的就是坚持曾经的梦想。亚姐一直养着一条泰迪犬,她告诉记者70%出来夜场跳舞的女孩都养着宠物,因为太过孤单狗狗就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,所以对狗狗比对自己还好。
“其实许多女孩都是喜欢跳舞入了这行,好多都是正规艺校毕业,因为很难跳出名便转向现实努力赚钱,总以为会在满足自己舞蹈梦的同时越赚越多,但是不然,等习惯了夜生活想转行已是难如登天,而很多女孩经不起诱惑便走上了歪路,门口的法拉利、桌边的K粉,太多的诱惑会让人迷失。”
亚姐想代表所有坚持在夜场舞台上的女孩们吐槽一回:“我们都是为了曾经的梦想而走上这条道路,职业不分贵贱,请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,我们跳舞也仅仅是为了赚钱养家,辛苦排练流泪流汗的时候你们看不见,请不要说我们是坏女孩。”